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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不准说雪菜碧池
  • 2019-07-30 06:47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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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东方天边渐渐浮现鱼肚白,万籁俱静的山林慢慢被似有似无的薄雾弥漫,小河前的村庄也不甘示弱地升起袅袅炊烟。

村庄中各家饲养的鸡笼传出高亢的鸣叫,栖于树上叽叽喳喳的雀鸟噌地一声起飞,一同跟着曙光刺破这片宁静。接着出现某位村名雄厚的吆喝声,再混着各种家禽出笼声便宣告了新一天开始。

火红的朝阳已在远处山坡露头,小村庄渐渐升起一支支炊烟扶摇而上。村庄整齐划一的朝向南面不远处的小河,同时又拥着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围成一个圈。村庄里每户人家的门前既没有筑篱笆,也没有开出任何一块用来种植蔬菜的小地。倒是屋前院后栽有许多果树,有桃李、有梨杏、有枇杷和红柿,还有三棵樱桃树,不过尚且年幼。村中只有一口水井,当初打井时为了便宜大家就选择落在这梧桐树下。村民先用青石铺就一个地坪,又用一整块白石敲打出一个圆圈扣在井上,平常时就用一块木板盖在井口。

这时几户人家的男人担着木桶聚在井前,一同热闹地互相打过招呼。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提着木桶凑上前来,嚷嚷着:“高二叔,再让俺来一桶呗。”

正在提水的壮汉端直了身子,瞧了瞧小伙:“去去去,你小子力气大回床上抱小媳妇去。”

这时小伙子旁边的大汉调笑道:“这年轻人身体就是经整,”大汉一边打趣时还不忘轻按年轻小伙的肩膀子,“你瞧这大婚都过去六天了,每晚对面那屋传来的叫声,都弄得我那老婆子在我枕边吹热风呢。”

“就是说嘛,这年轻人有资本就是好,每晚办那事儿也随便来!”

众人高声的谈笑,弄得初经人事的小伙脸上更是不由的一阵发烫。小伙到也不怨,反到有些感激这些不正经的前辈。因为要说如何办这档子事儿,也是小伙临近婚前打水时前辈们你一言我一句慢慢教导出来的。

“高二叔你快让俺先来吧,昨晚俺那媳妇非得跟俺争个娃的名,今早闹别扭不给俺做饭,灶上又烧着饭,俺得快点回去。”

小伙的话惹得四周大笑,被小伙叫做高二叔的人更是连忙把桶递给小伙。周围便有人打趣道:“这小媳妇就是在跟你撒娇呢!”

随后四周想起一片附和声,“还得多宠宠自家小娘子!”

小伙将桶往井下扣去,望着那人:“周大叔,怎样才算宠媳妇?”

那周大叔望着小伙又瞥了瞥旁边的高二叔,笑了笑:“这得问问你高二叔怎么讨老婆子欢心咯。”

随即那高二叔便凑近小伙耳边悄悄地说了一阵,小伙也放下水桶认真地听着,生怕记漏一点。

临走时高二叔对着小伙子喊道:“晚上照我说得做,好生治治你的小娘子,看她第二天还能不乖!?”

小伙本如同大赦一般逃离井边往家中走去,听到这话身形一顿脸变得又红又烫。

……

“安之!”

随着一阵紧凑的敲门声,名为安之的少年知道不能赖床了,不耐烦地“起来了,起来了”连连应付。

安之迅速地套上短袖短裤,追着唤他的妇人出门,“今早吃什么呀,娘。”

妇人身着粗布的茶色短褐和米黄色的裙,青丝更是简单盘于脑后再用木簪固定。手脚粗壮,肤呈麦黄,却齿白唇红,螓首蛾眉。星眸微转,宠溺地看着安之,“快去洗漱吧,你爹爹在屋里等你。”

安之随即跑到院中的水缸处,舀出一瓢清水。快要入秋的季节白天虽然仍旧炎热,但清晨却能感受到丝丝凉意,何况村庄靠山沿水别有一番清凉。

等安之洗漱完去吃饭时恰巧遇见打水回来的高二叔,打算向高二叔问好时却见他低着头自顾地嘀咕着什么,径直地往家里走去。

安之见高二叔此番模样,便止住叫声不再管他,也径直向内屋走去。

安之见父母在桌前等着,便两步上前,躬身作揖,“母亲,父亲久等了。”

桌前端坐的男子已入不惑之年,正当壮年。身躯凛凛,相貌堂堂,孔武有力,好一个立于天地的男儿。同儿子一样只穿着短袖短裤,不同的是暴露出结实的肌肉。整个人被晒的黝黑,理着清爽的短发,留着精神的剑眉,打理得很干净的脸庞。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安之,笑道“快入座吃饭吧。”

一张小圆桌,恰好围坐三人,不松不紧。说起这木桌也是安之父亲当初刚到村庄修房时,拜村中精通木匠的老人为师,先跟着老师傅学筑屋,后来慢慢才把家中各种木器补齐。但老师傅却没享几年清福便早早去世,好在安之父亲做事细致认真,慢慢地村中木匠的活也都交由他来做,算是好好地继承了老师傅的手艺吧。但村中人做事又不兴给工钱,往往哪家需要帮忙都是上门来招呼一声就行。白日里只需管他一顿饱饭,让人做事的时候不饿肚子就行,村中大家也乐于相互帮助。最后落得周围邻居几声好评,自然而然邻里之间相处的和睦融洽。

饭毕安之正想起身,他娘却把他叫住。妇人起身从隔壁屋子里拿来一件深色短褐叮嘱着:“天气开始变凉,安儿可别着凉了。”

安之接过衣服,“娘亲真好。”

“素卿,之后农忙时就让我跟安之去吧,你在家中多做两件袄子给村长和张爷送去。”

“既然如此怀仁你去河边瞧瞧,今年的新棉花够不够?倘若不够我去向王家讨要一些。”

安之母亲说的河边是指村民一起在村前小河两岸开垦的耕地。二十六年前村民们聚在一起从小河上游某处开挖,幸苦一年零三个月终于引来一条小渠。之后每年一小补三年一大修,至今落得一条青石铺底的米宽的清渠。得益于此村民逐年开垦出跟多耕地,渐渐的小河两岸布满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田地。各家又按照时节种上了各种作物,十几年的风调雨顺让村民的生活慢慢变得富足起来。甚至小河下游更远的地方有一片果林,全是村人栽种的几种果树。

安之见父亲应下母亲的话,出屋正寻锄头和铁锹放进背篓准备出门下地,安之也告别母亲出门打水去。

素卿收拾碗筷时见儿子担着水桶大步往门口踏去,指着隔壁正在往院中水缸倒水的小伙说:“安儿瞧瞧你大牛哥,清早就已经来回担了四趟水。”

安之回头望了望母亲笑道,“大牛哥他身子多壮,我还得多练练呢。”

说完便撒腿跑去,路过大牛哥院前对着喊了一声“大牛哥!”。

大牛哥也回应一句:“猴子今天去山里打兔子还是山鸟?”

“不打鸟了,抓回来又跟家里面的鸡没法一起养。”大牛哥说的山鸟就是指山鸡。山鸡比家鸡更野更壮,雄鸡在一起老是掐架。

“这就不懂了吧,你只管留下雄鸟,之后的鸡仔壮得很!”

安之连连点头正准备离去时,想起今早高二叔犯的嘀咕,对大牛哥说:“之前碰见高二叔,在这嘀嘀咕咕半天说什么‘这小子大清早就弄这大动静’。”

大牛哥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色顿时一变,支支吾吾地说:“你别理他!”

安之见此反而更好奇,忙问:“大牛哥你瞒着高二叔做了啥??”

……

随后安之打满自家水缸,又去帮村北孤寡的张大爷打满水缸。这张大爷是个苦命人,自幼父母早早离去留他一人在人间苦苦挣扎。长到十五岁时又瘦又弱,听闻国家召兵便为了一顿饱饭跑去响应。那时天下各国战乱纷纷,人命更是如同草芥一般,像张老这样为了一口饱饭混进军中的穷苦人遍地皆是。他们上战场前能接受简单的训练就算运气不错,更多人还不知道怎么挥剑就被安排上了战场,面对持着刀剑长枪的敌人更是吓得手抖个不停。

张老也知道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皮肉盾,能多吃一顿饭就算赚。最后张老也是身经百战,终究落得一身残疾。左脚右膝两手腕,弓背右臂侧腰腹,周身尽是伤痛。更不提深深刻在右眼窝的一划刀疤,鼻梁也被深深的打塌下来,常年带着棉帽,只为尽量遮住半只耳朵。尽管张老身体已如风中残烛一般,但他经常不服输地拄着两支拐棍,一个人在村中走走停停。有人见此想上前搀扶,老人脸上也满是不愿。

好在老人有个好邻居——王家。尽管村中常常有人送来米菜衣被,但王家却将老人当作生父照养。王家家主不仅多次劝老人同他们一起吃住,吃饭时更是让老人就上座。但老人却不愿更多接触王家,经常在王家吃过饭便独自一人回到家中,过段时间待老人将入睡时,王家女儿晓琴便进来帮忙伺候洗漱。夜深时老人每每从睡梦中醒便感叹到,自己何德何能老年能享此厚福。老人不敢轻易接受更像是有点害怕王家浓浓的亲情,更不愿向王家道一声谢而显得彼此疏远,因此老人只能在夜深时念念王家的好,随即老泪纵横。

必须要提的是王家跟张大爷并无瓜葛,只是王家见张大爷自个一个人日子难过便上前帮扶。来来往往日子久了,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样。村中人性情大多如此,见不得不好,若是见了自然顶上去帮忙,日子久了慢慢形成风气,村中人竟开始争相效仿。

安之随后离去时碰见正欲出门的王家丫头,便朝她喊了一声:“琴丫头今天要去练琴吗?”

王家三丫头,名唤晓琴,桃面朱唇,杏眼柳眉,留两发髻。纤手细腰,肤如凝脂,身着青白直裾深衣,又系柳绿腰带,小丫头出落得甚是可爱。

“安之哥哥!”小丫头蹭蹭地小跑过来拉住安之,“会来听我练琴吗?”

“你的琴都是我娘亲传授你的,要听自然听我娘的啦。”

“来嘛来嘛,我奏琴,你舞剑,我们好好配合。”

安之见两只手臂被丫头晃来晃去不愿撒手,也就答应下来,说是等手上的事做完再回家。

离开王家,安之来到村中梧桐树下,找到在这里活动身体的李村长。村长年过花甲,年岁在村中除了张大爷就数他最高,不过身子没有伤痛也很硬朗。村长负责教导村中未成年的孩子习文。村中现在也只有七个需要教导的小孩,安之自幼聪颖好学又经常往村长家中去寻旧书看,跟在老村长身边不到三年便觉无趣不再跟着学文。不过安之每次打水都会顺道瞧瞧村长家中水缸,担一两桶水灌满为止。

村长抓着安之聊了一阵,安之许下打只野兔或者山鸡作孝敬便作揖退去。村长也叮嘱他早些把东西拿来尝尝鲜。

……

安之还未走近,听见院中传来袅袅琴音。听着尚不熟练的琴声安之便知是琴丫头正在练琴,娘请也坐在旁侧缝衣。

琴丫头见安之走进屋内,提把桃木剑出来。丫头手中拨动琴弦,安之随之起舞,时快时慢,时强时弱,时而轻柔如烟渺,时而凝重如山崩。

琴丫头六岁跟随素卿学琴,安之也是六岁向父亲讨剑。如今丫头年十三,安之十四,七八载皆有小成。期间来来往往,张、王两家逐渐变得亲近,两年前安之生日当天两家便订下婚约。青梅竹马的两人,从两小无猜到如今情投意合,就待双双成年完婚过如胶似漆的小日子。

安之早早吃过午饭,丫头跟着母亲做着缝缝补补的事。他便背着一个比他还大一截的背篓,装着桃木剑和饭菜,往河边跑去。

来到河边自家田地,四下望着不见父亲踪迹,便来到不远处树荫下歇着的父亲。

父亲怀仁接过餐盒也不忙着吃,见儿子拿出桃木剑比划两下,随手提起锄头用握把指着安之。

“来看看你有多少涨进。”

父子两一手提剑,一手握把,一来一退相互喂招。即使树荫够大遮得住两人,但正午时刻气候炎热,不一会安之便气喘吁吁,接不上气无法蓄力。

两人你来我往不多时便停手,父亲见儿子使剑点、刺、崩、劈、撩等基础剑招无一不精,随即教导:“吾儿聪颖自通剑招,但为父不曾授你任何剑招,只想让你明白再精妙绝伦的剑招也不敌经过千锤百炼的一剑。”

怀仁话毕提气运劲,一挥手中握把,只听噹得一声,握把的头便深深砸进地里,一道气劲向远处河中疾射而去,顿时水面炸开。

安之望了下河面,平息喘气,也酝酿起一击。按照父亲以往所教,灵气由丹田,经脉络,传至剑中,再经三息蓄足气力发出,气劲到时河水顿时炸开。

怀仁见此,点点头赞扬一番,“你尚且年幼,能到此已属不易,”说着拿出餐盒中的包子,“吸纳灵气,炼体通脉,沉于丹田,归于心胸。现在你应当多练习如何使用这股力量。”

安之提气挥了挥剑,父亲又说到:“刚才我随意一击而你却需三息,这就是千锤百炼的结果。”

“如何练习?”

“天气渐凉,你开始准备过冬的木材吧。尝试把教给你的提气运劲之法加在其中,你自当了然于心。”

拜别父亲,安之顺着河道往上游走去。不过四五里,见一密林顺山势蔓延,数重小山堆叠在一起此起彼伏。山中多柏树,不时也有红松,更有核桃百花果树插在其中,也有许多野生果树。密林遍布各种藤,有长刺的,有爬树的,也有开花的,倘若时令合适这山林中必定是一片鸟语花香之境。也有少许空地,长着深深草丛,开着小朵小朵的花。

安之顺着前人走过的小道向林中寻去,如今小道被草叶覆盖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窄痕。安之也不往深处走,循着父亲教导,用木剑开道,杂草树叶滕根皆被剑气斩断。路过一棵柏树,提剑上前,一道道剑气激发。一棵树的枝条尚未砍完,就累得安之喘气不停,消耗着实很大。

安之静下来打坐回复灵气,回悟着握剑的感觉。从提气运劲到激发整个流程,甚至挥空剑气打不中枝条的感觉,一一在心中重演。

随后安之按照这笨法子练习,渐渐熟悉体内灵气流转,挥出的剑气也能打着树枝。安之看着满地长长短短的树枝不满意地摇了摇头。树枝大多不能从根部砍断,更也有几棵树被安之剑气拦腰折断。收拾起树枝装进背篓,见天色降暗便起身往回村中赶去。

比安之整个人还大的背篓底下装着砍下来的木块,上面按着用生藤条绑紧的柏树枝,直到高出半个背篓为止。树林中天色暗得更早,安之往回走的路上比划着快要破损的木剑,心中想的也是如何提气运劲如何激发剑气。

随后安之选了一条村北近道路过王家,索性将木材放在王家。院中四下不见人便喊了一身婶婶,这才出来一妇人。热切地招呼安之,将木材安放在猪圈的隔屋。跟婶婶一番交谈后安之了解到丫头还没回屋,多半跟娘亲在家中忙活。婶婶也打趣道:“这丫头还没过门成天就往你家跑,以后这娘家指不定回来瞧一眼呢。”

安之笑了笑:“婶婶切莫担心,过几年我们修个大院子让两家住一起,到时就不用分什么夫家娘家了!”

王家婶婶听闻宽心:“你这孩子个头不大知道的东西倒蛮多诶。”

随后安之作别婶婶回到家中,果不其然丫头正忙着跟母亲做晚饭。随意地招呼一声,放下东西,拿盆打水在院中擦洗。丫头闻声赶来,让安之把衣裳脱给她,乖巧地在院中台阶上搓洗。夏天的衣服晚上洗净第二天早上就能接着穿。

待家中四人吃过晚饭,天色将晚。丫头突然闹着不走,却见往常袒护自己的怀仁叔断然不许,垂头丧气的丫头便让安之拉着往外走去。

途中,丫头生性天真烂漫,转过头就忘记之前不开心的事,吵着闹着让安之背她。

……

日子天天眨眼溜过,转眼农忙就结束了。某天安之顺着河道往山林深处摸去,想着母亲快把村北张大爷和李村长的厚袄子做好,自己也该寻几只野味送过去。

安之在前三天日就把陷进布置好了,今天去逛逛有没有收获。沿着河道安之布置了十七处都很简单的陷阱,挖个坑,立个撑杆,竖起一块薄石板或者木板,之间横一根木棒,垂一根藤下来吊着另一根木棒,再铺上一层树枝,放几个诱饵。

背着背篓的安之沿着河道往上走,路过了七处陷阱,有的没动静,有的已经塌下去了,待安之将陷阱重新修整一番继续往前走去。前十三个陷阱都没有收获,其中两处有挣扎过的痕迹,看来是被猎物逃脱了。

安之一脸丧气的继续往前走着,提着气劲随意挥舞捡来树枝激发出一道道剑气抒发自己的不满。不过树枝最多只经得住两三下剑气激发便作废,便要捡新的树枝。安之试了几下觉得不方便,就扔掉树枝干脆以手指作剑,一横一斜地在空中随意画着。敲青石,打枝头,射飞鸟一时间林中顿时响起鸟兽惊走的声音。

比较才开始练习气劲控制的时候,这时安之手中激发的剑气更是凝练。随心意而出,要强便强,要弱便弱,更是指哪打哪。不得不说安之天赋异禀。

正纳闷往前走着的安之,却突然脸色大变。

只见林中河道边的一块大石斜靠着一少年。少年同安之一般年纪,虚弱的靠在那里,望着安之。少年心中的喜悦之情尽显露在脸上,更是用一张苍白的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。

之后不知何名,不知何故出现在山林中的少年便晕死过去。

安之每晚一如既往地牵着琴丫头回家,素卿怀仁照常日出而作,村中人依旧日落而息,张老头拖着残烛般的身体四处走走停停。村庄围绕着一片祥和的风,享受着此刻安宁。

可能村中发生的最大变化就是,打水时众人不再戏弄大牛哥,反而开始叫他牛大汉。

以及突然出现的外来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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